「在這裡?」原無鄉緊張地看了一下房門。「這裡是病房,不太好吧?」好不容易從暗戀變成了熱戀,任誰都想跟情人親近一下,但原無鄉就是擔心有個萬一,再加上自己與倦收天的身分特殊,要是有什麼八卦消息流傳出去,那真是麻煩透頂!

  他擔心得緊,不過他剛到手的情人顯然沒想這麼多:「上來!」倦收天略為不耐煩地將原無鄉拉上床。「這裡是VIP病房。」

  拗不過倦收天,原無鄉無奈卻又帶點興奮地被他拉上床。小心翼翼地叉開腿,跪在床的兩側,注意不要壓到倦收天的腿傷。一切就定後,才安心地抵著情人的胸膛與他接起吻來。

  與心愛之人心靈相通,原無鄉光是呼吸著空氣中戀情的味道便心滿意足;但顯然倦收天不是──至少就他吸吮原無鄉的力道來看就知道不是!

  重重輾過那水潤柔軟的唇瓣,趁人還來不及反應,舌尖一戳,便叩關成功。緊緊吸住那紅舌,不讓它有任何逃避的機會;就算偶爾放開箝制,接下來便會是一陣充滿情欲的舔拭,令人招架不住。不多時,那人便傳出了甜膩的鼻音。

  倦收天的右臂還無力地垂在身旁,左手卻蠻橫地摟住原無鄉的腰,令他不得不軟下腰肢,趴伏在自己身上。

  「倦收天,你的傷!」

  「無妨。」倦收天轉移陣地,輕柔地吻著原無鄉蓬鬆的鬢髮。「原無鄉?」

  「嗯?」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什麼?」

  倦收天挑起那白皙的下頷:「你現在說你要下樓去幫我買晚餐我還會放開你;否則,我就把你當作晚餐!」

  原無鄉簡直哭笑不得:「好友,晚餐嘛,你剛才已經吃過了,再怎麼說都是宵夜吧?何況──」

  倦收天卻開口打斷他:「沒有機會了!你別想走了!」

  金髮的男人難得任性地抓緊懷裡的人,不讓他有任何機會逃脫。那雙金瞳丹鳳中閃爍著一股執念,堅定的連神魔都得拜服。

  感受到腰上那強大的力量,原無鄉的眼神柔和了幾分。罷了!罷了!就和他瘋狂一次又何妨?真有什麼事,一起面對就是了。

  想通了,原無鄉也就不再扭扭捏捏。他探身替倦收天解開病服後面的繩結,沒兩下就把倦收天的上半身脫個精光。

  倦收天微微瞇了瞇眼,沒說什麼,也伸出手,想替情人服務一下。

  「啪!」

  原無鄉毫不客氣地朝那只手上打了下去:「想幹嘛?病患就該乖乖躺著!讓身體健康的來!」

  制止了倦收天的所有行動,原無鄉撐起身子,將白襯衫脫去。這過程中,他沒漏看倦收天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因為焦躁難耐而舔了一下嘴唇。

  呵!真像只急著果腹的大貓!原無鄉在心中暗笑著。

  在內心取笑著,原無鄉手上的動作卻溫柔萬分。將掛在倦收天腰上的鬆緊帶長褲往下拉,還是忍不住往那人看了眼。

  倦收天沒說什麼,只是直勾勾地望著他,傳達著無聲的催促。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原無鄉隔著內褲輕輕撫上那已微微勃起的性器。

  倦收天低喘了一聲,閉上眼睛享受情人的服務。

  雖然是第一次親近,原無鄉卻完全可以抓住令倦收天舒服的方式。指尖先在冠頂的地方摩娑了一下,直到聽見男人低沉的喘息聲才稍感得意;白玉般的手指滑下莖幹,上上下下摸夠了之後,便將那開始充血變硬的陽具一把握住,邊套弄著,拇指還不忘愛撫著下方的囊袋。

  倦收天一樣閉著眼,氣息沒多亂幾分,但那弓起的大腿側卻鼓出了條條肌肉,繃得緊實,就連皮膚都冒出了汗,被日光燈一照,散發著一種淫靡的氣息。

  就在倦收天一攏英眉,想一晌貪歡時,卻感覺到那觸感細滑的手倏地遠去。

  一開始,他只當作原無鄉手酸了,不甚在意,卻在第三次故技重施時,感到了一絲不悅。

  「嗯?」

  一般人聽到這聲微慍的喉音,再配上倦收天那嚴肅、冷硬的表情,早就停止戲耍、慌忙道歉了;只可惜那在倦收天不知不覺中,將自己脫得全身赤裸的男人早就被他寵壞了。

  「咦?北大方秀啊!你皺著眉頭做什麼呢?我做了什麼事,讓你生氣了嗎?」原無鄉故作驚奇地揉了揉倦收天的眉峰,另一隻手卻抓著那已全然勃發的性器套弄了兩下,然後又在倦收天舒爽之時放開了手。

  看著那人充滿憤怒與情欲的金眸,原無鄉笑的好不開心!

  「那……你現在可以乖乖告訴我了嗎?」狡黠的指腹蜻蜓點水般滑過青筋隱跳的根部。「你瞞了我什麼?」

 

  看著眼前笑得一臉卑劣的情人,倦收天複又閉上眼睛,不理會他的問題。

  見狀,原無鄉也不惱,笑嘻嘻地望著他:「我說好友啊,你這樣不難受嗎?」白皙的手掌撫摸著倦收天繃得緊緊的大腿。「為什麼要憋著呢?說出來不好嗎?」這句話說得皮條,但在句尾時,他心中的難過還是流露了出來。

  察覺到那歡愉語氣下的傷感,倦收天無聲地歎了口氣。

  誰都無所謂,但只有那個人,自己捨不得他傷心啊!

  「原無鄉。」金色的眼眸再度張開,讓人驚豔的有如躍海朝陽。

  「嗯?」

  「過來。」說著,不等他反應,倦收天逕自將人拉了過來。

  原無鄉看著他。雖然嘴上沒說,但倦收天臉上全是討好的神情,彷佛在安撫著他,要他不要難過了。與倦收天僵持了一會兒,原無鄉終於放棄了,伏了上去,與他親了又親。

  不想要在現在談嗎?

  罷了!罷了!不逼你了。

  自己怎麼就是生不了他的氣呢?唉!冤孽啊冤孽!   

  倦收天捧起那銀亮亮的腦袋,在那光潔的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幫我把床頭櫃第一個抽屜裡的東西拿出來。」

  「什麼啊?」原無鄉一手撐在床頭,一手拉開抽屜,伸進去抓出了兩樣東西。「倦、倦收天!」看到那全新的潤滑劑跟保險套,原無鄉都傻了!「不要跟我說這是VIP病房的特有服務!」

  倦收天聳聳肩:「今天下午護士小姐來換藥時,請她幫忙帶的。」

  「什麼?倦、倦收天!你也不怕護士小姐亂講話?若傳到八卦雜誌那邊去,這可不是好玩的!」

  見情人為了自己的名譽緊張焦急,像極了只炸毛的兔子,倦收天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在他頸後捏了捏:「跟你開玩笑的,這是我請Roger幫我帶來的。」

  「……我聽不出這樣哪裡比較好?」嗚!臉都丟光了!

  倦收天又笑了一聲,催促著原無鄉:「來,把潤滑劑打開。」一邊說,他銜著保險套封包的一角,虎牙緊咬,就把包裝扯了開來。

  原無鄉愣了愣,望向被塞進手裡的塑膠罐。

  我來開潤滑劑?

  這不是自己開了醬汁請人吃嗎!

  倦收天叼著保險套,對他努了努嘴,要他快點。

  知道了啦!你這只貪得無厭的大貓!

  在心中碎碎念了幾句,原無鄉還是將瓶蓋扭開,遞給了倦收天,同時將他嘴上的保險套拿了下來,用著套弄的煽情手法幫他把套子給戴了上去。

  倦收天挑了挑眉:「還挺有底子的?」

  「好說、好說!小當家我總不能讓北大芳秀太辛勞吧?」

  不跟那能說善道的人多費唇舌,倦收天左手一用力,擠了一坨潤滑劑,淋在原無鄉那白嫩豐潤的臀上。

  液體冰涼的觸感令原無鄉一縮,反射性地抓緊倦收天的臂膀,卻在想到他的傷勢時放了開來。

  「沒事的。」也不知道是在指什麼事情,倦收天只是在愛撫情人身後穴口時,不斷地重複這句話。「沒事的……原無鄉,沒事的……」

  「我怎麼知道是真的沒事?」原無鄉皺著眉頭,忍受著在幽穴外準備叩關的手指。「倦收天,你跟我說過多少次『無妨』?但我怎麼知道真的無妨?」白藕似的手臂勾住倦收天的頸子。「如果你現在還不想說,我可以理解,也可以等待;但是我不想要看到明明就有事,卻還強裝鎮定的你。除非你覺得原無鄉不配知……啊!」原無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闖入體內的入侵者打斷。

  倦收天沉默不語,只是專心開拓著那緊致的入口。帶著粗繭的指節先是在穴口按壓,直到那兒的括約肌逐漸軟化,他才往內開拓。

  黏液嘖嘖作聲,原無鄉面色潮紅,低喘緩吟,癱軟在倦收天的臂彎裡;但那只勾在倦收天頸部的手卻握成了拳。

  可惡!還是不說嗎?北大芳秀,你的脾氣簡直比你身下那孽根還硬!

  原無鄉忿忿地想著,最後忍不住把倦收天推開,抬起頭,說著:「倦收天,到底是……倦收天?」伴隨著那聲驚呼,原無鄉錯愕的看著倦收天的眼睛。

  那雙眼睛是很漂亮的,螢光流轉,氣勢萬鈞。被丹鳳眼細長的輪廓一框,那炫目的瞳眸就更像是在黑夜綻放的曙光。

  如此虛幻。

  如此珍貴。

  那雙眼睛總是那麼認真地看待自己。彷佛有雙手似的,將自己捧在上面寵著。每每被他看上一眼,原無鄉就會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運的人!

  但現在,那雙眼睛卻黯然失色;不再是給萬物帶來生機的晨曦,而是那步向滅絕的夕陽,在污濁的海面上搖晃著、掙扎著,茫然的、沮喪的,在絕望中頹然倒下。

  「倦……倦收天?倦收──」

  「我有個心結。」

  修長的手指從那黏膩的後穴抽離,在原無鄉的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

  「我有一個心結。」倦收天又重申了一遍。「是我至今仍無法逃脫的噩夢。」

  原無鄉暗暗吃了一驚,嘴上卻保持著輕鬆的口氣:「哦?你還夢到我斷頭嗎?」

  但這次,倦收天笑不出來了。他撇過頭去,語氣冷淡:「與你無關。」

  「與我無關?怎麼會與我無關?」原無鄉嗤笑一聲。「你不想告訴我,這個態度就是與我有關的最好證明。」

  倦收天難以辯駁,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言:「你知道我是哪一年出道的嗎?」

  「不就前兩年嗎?」

  倦收天垂下眼眸:「我出道時是二十二歲,也就是近七年前。」

  原無鄉愣了一下:「二十二?可、可是你的片約不都是……」

  「我的片約和代言確實都是在這兩年簽的,不過前提是不算我出道第一年的合約。」倦收天閉上眼睛。「我大三時申請提早畢業,進入研究所;之後,花了一年的時間讀完碩士。碩士畢業後,我就清楚地知道金融不是我想要走的道路,毅然決然轉戰演藝圈。那時的經紀公司並沒有特意要捧紅我,但卻替我接了不少合約,我在第一年就接了三部連續劇;以一個新人來說,那是一個很驚人的數量。只是……」他緩緩放開原無鄉。左掌攤開,空蕩蕩的,彷佛抓不住任何事物。「都不是主角。」

  原無鄉推了他一把:「拜託!一年三個片約欸!多少新人搶破頭都要不到的機會啊!演配角有什麼關係?你現在還不是粉絲一大票的名劍無名?連演個殺手都可以迷倒一堆人!嘖嘖!那可是銀驃當家掛保證欸!這有什麼好煩悶的?」

  擔心光裸著身子的原無鄉著涼,倦收天拉過被子,將兩人裹得嚴嚴實實,同時淡淡地說:「不是配角的問題,而是當你連續演了三個反派、又演得太到位時,就沒有人要找你演正道的角色了。」

  原無鄉愣了愣,想起好幾個月前醫天子曾私底下跟他說的,倦收天很擔心他的形象會被黑海王定型,從此以後再也接不到好合約的事。他還以為倦收天大驚小怪。那時自己的心情不佳是因為要與心儀的他站在不同的立場,而不是什麼形象問題;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一板一眼的男人有多畏懼過去,又有多疼惜自己。

  「好友……」他心疼地撫了撫倦收天僵硬的臉龐,就如同開拍「三掌斷情」時那樣。

  倦收天抓下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無事。正如你所說的,現在都沒事了。」

  「無事?」原無鄉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照這樣推估,你中間有近四年的空窗期,而且是會讓大眾完全忘記你這個人的空窗期。這樣還不嚴重嗎?對一個真心喜歡演藝事業的人來說,沒有比被觀眾忘記更痛苦的事了。」

  「是啊,」放棄與情人爭論,倦收天的一聲歎息顯示出他的妥協,也顯示出他當時的疲憊。「那時……確實很痛苦。」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連一個角色都接不到呢?」

  「我也不知道,」倦收天疲憊地揉了揉額心。「我之前也有請Roger幫忙,他替我去導演圈兒那問過了,但知情的人卻都不想說。反正這幾年也都這麼過了,我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原無鄉蹭了蹭他:「你沒事吧?」

  「現在不也過得好好的?」

  「誰跟你說這個了?」原無鄉捶了一下他。「我是說你的心理狀況!你的書房裡放了很多相關的書籍,所以我很擔心你。」

  聽到原無鄉這麼問,倦收天感到有點詫異:「你去看過我的書房?什麼時候?」

  「咳!就那次我叫你進房間去吹頭髮,我抓緊時間去瞄了一眼。」白皙的手掌輕輕搭上他的。「抱歉哪,我錯過了好多事。」

  「傻瓜!」倦收天揉亂了那頭銀絲。「這又不干你的事!我不想和你說,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希望你擔心。讓你可以永遠平安喜樂,這是我最大的願望。」

  「怎麼會不干我的事?」原無鄉氣鼓鼓的又翻身跨上倦收天的腰。「我警告你喔!一旦收了我,就別想再有事瞞著我!」

  「好啊!」倦收天忽地邪邪一笑,用著勃發的欲望重重頂了一下那黏膩的穴口。「吾現在就來收了你這妖精!」

 

  從這個視角看不到身上那人的背後,但他可以想像那幽密緊致的穴口因為潤滑液而閃爍著淫靡的光彩,帶著豔紅的絕色,像那人的眼角一般─彷佛哭過似的,我見猶憐。

  但情人的嘴角卻又帶了抹調皮的輕笑,替那無辜的氣息增加了一些調情的意味,讓他恨不得不顧傷勢,狠狠將人操翻在床上。

  「想什麼呢,北大芳秀?」男人笑著問,眼裡閃過一絲促狹。

  那只從「三掌斷情」就開始撩撥自己心弦的手掌,緩緩握住自己的欲望,不輕不重地摩娑著。彷佛畏懼它似的,每每在擦過那銷魂地、即將直搗黃龍時,卻又被他堪堪避開。

  「原無鄉!」他低吼著,微微起身,想要抓住那滑膩的人。

  「欸!急什麼呢?」那手又放在自己胸前,卻不再是斷情。「堂堂北芳秀受傷了,就讓我小當家來服侍你吧!」

  他靠回枕頭上,不願再忍耐自己心中的焦灼:「快點!」心火都要被你急出來了!

  聞此言,身上的人愣了一下,隨即笑的前仰後翻:「哈哈哈!沒想到以情緒反應障礙聞名的倦收天居然有也有急不可待的時候!如此賞識小當家,真令我愧不敢當啊!」

  「原無鄉!」

  「好好好!不逗你了!」倦收天那雙金瞳丹鳳如今晶亮的彷佛要噴火似的,再拖下去,怕是真的要吃人了!

  原無鄉斂起笑容,又套弄了幾下那性器,白皙的手指滑過那通紅的冠頂。

  唔,還濕潤、濕潤的,應該可以吧?

  咬了咬牙,原無鄉將那張牙舞爪的物器頂端壓上身後黏膩的穴口。他望了倦收天一眼,接著,手扶著病床另一邊沒有放下的欄杆,深吸一口氣,便將那兇器一吋一吋地吃了進去。

  「唔……」倦收天收攏了眉頭。

  真緊!像是拿布條將那物死死勒住;再一用力,怕是要絞斷的!

  大掌在汗涔涔的臀部上揉了揉,男人啞聲命令道:「放鬆。」

  原無鄉不作聲,清俊的面孔卻是脹得通紅。

  放鬆?談何容易!

  擔心壓著倦收天,原無鄉完全是靠自己的腿撐著。如果有人能夠大腿出力、屁股放鬆,他倒是想請教一下!

  堅挺的陽具漸漸消失在那白膩的臀縫間。當原無鄉觸碰到倦收天的大腿根時,他才長吁了一口氣。

  雖然倦收天腿上的撕裂傷好的差不多了,但縫線還沒拆,原無鄉不敢真的坐下去,仍然讓自己撐著。他的腿一抖一抖的,肌肉抽蓄著,不管大腦如何命令,依舊自顧自地抗議他的過度使力。

  怕他摔下去,倦收天將适才放下的扶手拉了上來,又攬著他的腰,帶著他趴伏在自己身上,給他個施力點。

  「如何?北大芳秀,小當家的服務你還滿意嗎?」緩過一口氣,原無鄉不改他那調笑本性;而倦收天依然是氣定神閑:「上面的嘴不怎麼樣;下面的嘴倒是令吾驚豔。本事大的很!不愧是銀驃當家!」

  原無鄉只覺得一股熱氣直往腦門沖:「你!好友,說真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條了?」

  「可能是配著燒餅吃多了。」說著,不給原無鄉反應的時間,倦收天用著深埋在他體內的熱楔狠狠頂了一下。

  「啊!」原無鄉驚呼出聲,仰頭呻吟,五指收攏,在倦收天的背上撓了一把。

  倦收天低低一笑,緩緩扭動腰身,讓性器在那狹窄的甬道中前後移動。

  原無鄉只覺得被那肉刃輾過的地方熱辣辣的疼,帶著一股股顫慄,讓他幾乎直不起腰來。第一次的性體驗像是開墾一塊新生地,青澀的,痛苦的,不知所措的,卻又在那一波波辛辣中嘗出一絲甜蜜,珍貴無比,讓原無鄉感動的想掉淚。

  「倦、倦收天……」那兇器像是要劈開自己似的,斬斷那急速收縮的腸壁,惡狠狠地要到達最深處的禁地。原無鄉心口一揪,氣差點喘不上來,摟著倦收天的頸,卻還是堅持喊著他的名。

  「我在這。」倦收天扶著他精瘦的腰,不讓他因為這情事傷了身。

  「我……」

  原無鄉想說些什麼,歪了歪頭,卻又愣在那。過了會兒,他笑了,俯下身,輕輕地在倦收天的唇上落下一吻。

  不激情,不纏綿,就僅僅是個吻,但倦收天卻說不出話來。

  最驚豔之事往往發生在最平凡之處。這吻包含太多原無鄉說不出也不想說的想法。先前彷佛要壓垮他的情,最終化成了這最輕柔的動作。

  倦收天猛的一震,感到一股熱氣在眼眶附近打轉。他硬生生將這酸澀感從雙眼壓下,卻依然嘶啞了嗓音:「原無鄉……」

  或有欲望,但更多是情之所至。

  將情人帶進自己懷裡,倦收天想好好疼惜這份感情。

  但是,好事總是一波三折──

  「倦先生?你在房間裡嗎?」

 

  從房門傳來的突兀嗓音讓正在你儂我儂的兩人倏地一震!

  是護士!

  「倦先生?倦先生?我要來替您量血壓和體溫。」

  赤裸春光、兩腿大張坐在倦收天腰上的原無鄉急了!他壓低聲音問著:「倦收天,你有鎖門嗎?」

  倦收天睨了他一眼,悠悠哉哉地開口:「病房都沒有門鎖,你不知道嗎?」

  原無鄉臉色大變!顫著聲說道:「那如果護士小姐現在開門……」

  倦收天聳聳肩,指指彼此,表示就是這番情景。

  「這怎麼行!」原無鄉緊張地抓緊他。但與他的情緒相反,身下幽穴此刻毫不客氣地使出渾身解數,將那陽物鎖死在裡頭,不讓出。

  倦收天悶哼一聲,只覺得下身被火辣辣地一夾,雖有些疼,但依舊舒爽無比。

  見情人慌成這樣,像只被人拿捏在手上的白兔,倦收天覺得有些好笑。想再逗逗他,但把他急壞並非初衷;也擔心再不回答,那護士當真要推門而入。想想,還是應了:「原無鄉在替我擦澡,等一下吧。」

  擦、擦澡?

  原無鄉差點沒暈過去!

  「好的,」護士說。「那我先繼續巡房,等一下再過來。」

  「虧你說得出口……」原無鄉撫了撫額頭。他真想把眼前的人檢查一番,到底還是不是那堅毅木訥的北芳秀?

  「我想不到其他在病房會做、又可以阻止她進來的事了。」倦收天認真無比的說著,說完,還挺了挺腰。「不過,我覺得現在最緊急的事,應該是怎麼處理這個狀況。」

  沒預料到他突然的動作,原無鄉仰著脖子輕吟一聲,啞著聲音說道:「還能怎樣?速戰速決吧!」

  倦收天皺了皺眉頭:「這層樓都是VIP病房,巡完不過就是半小時的事。」

  「是啊,所以……」原無鄉笑了笑。「我們得快點,是不是?」說著,他抬起身,後穴卻緊緊一絞,重重擦過體內的性器。

  猝不及防,倦收天低沉地重喘一聲。他向後靠去,放心將情事交給最懂自己的他。

  原無鄉撐著一旁的扶手,一上一下,艱難地套弄著身下人的情欲,臉上卻是佈滿著愉悅及滿足:「哈……好友,待會兒……你可得……啊!太……輕些!嗯……總之,等一下你可得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嗯!嗚……哈……」

  他的話沒說完,倦收天卻清楚地知道他想問什麼。輕輕應一聲,卻又覺得這問題有點缺乏水準。

  不用說原無鄉也知道吧?早在第一次見面,他對著自己燦爛一笑、風趣攀談時,自己便陷下去了……

  想到那笑容,倦收天有些恍神;見他如此,原無鄉湊上去,一邊親吻著他的嘴角,一邊問:「還好嗎?」

  「嗯。」倦收天回過神來,攫住送上門來的唇。「抱歉,太舒服了。」

  原無鄉愣了下,隨即哈哈大笑:「哈!能讓北芳秀賞識,那當真是殊榮了呢!」

  無奈地搖搖頭,倦收天又親了親正在打趣自己的情人,同時放緩了身下的動作。他已逼近臨界點,卻貪戀著那熱度,想再多溫存一點。

  硬挺的肉刃以一種緩慢但不屈不撓的方式再次蹭進那濕熱的穴道。腸肉食髓知味的卷上,蠕動著、吸吮著,向陽具獻著媚,好不撩人。

  原無鄉閉著眼睛,享受著柱頭輾過腸壁的絕妙滋味。原本想安靜地好好體會,但他有些激動,管不住自己的嘴,又拉過男人,唇齒相交之際,壓低聲音,用著微微顫抖的聲線問道:「你還記得嗎?」

  「什麼?」倦收天也情動起來,剛剛平復的情潮再度翻湧澎湃。

  俊秀的男人閉上眼睛,眼睫毛輕顫著,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在享受那高潮前的磅礡:「我說……」他換了個口氣,纏綿的、雋永的,像是那只攬著情人脖頸的白皙手臂。「有時候,你不會知道當下愛情選擇的是非對錯;而判斷標準又是如此繁雜,混淆不清;世道也是如此。」

  倦收天瞠大了雙眼,接著又低垂眼簾,掩飾其中那快燒起來的豔陽。

  原無鄉念的是《Tracing Down》某一集中一位寡婦的臺詞。那句臺詞其實不是該集的焦點,但他就是喜歡這句話中的愛情觀。

  「可是,我相信,倘若有個人,你和他在一起後,雙方都能夠找到更好的生活、更遠大的目標、成為更好的人,那便是值得的愛情吧!」

  原無鄉原本還想再說些其他的話,卻因體內的硬物突然跳動了幾下而作罷,也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單純想發洩了。

  唔,希望是前者,聽起來比較沒那麼煞風景!被倦收天頂弄的嗯嗯啊啊時,原無鄉迷迷糊糊地想著。

  倦收天摟住懷裡的人,沒說什麼,做著最後的衝刺。剛才那段話已經道盡了原無鄉對這份感情的決心與期待,自己已經沒有什麼需要說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與這人並肩走下去。

  還想著,倦收天覺得小腹一暖,低頭看去,竟已沾染了一片乳白色的體液。

  雖然早與眼前的人相知相惜,但畢竟是第一次歡好,原無鄉泄了之後還是免不了有些臊,湊上去磨著男人的耳側,要他別管,繼續動便是。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倦收天放柔了眼神。兩人也親昵好一會兒了,原無鄉的內壁開始抽蓄痙攣,他漸漸有點守不住精關。他很想在情人體內多待一會兒,只可惜現實狀況不允許。

  原無鄉感受到那肉刃微微脹大,腸道一暖,隨即便是那人的一聲低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呵,真的在一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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