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身為獵物就在槍口前躺好(金銀)

 

  原無鄉咬著筷子,微微歪著頭,盯著眼前正在啃食燒餅的情人。如此明顯的眼神,就算是倦收天,也不免感到些微的不自在。

  「原無鄉,怎麼了?」

  「嗯……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不知道《黑星》中的殺手私底下會是個怎麼樣的人?也跟大銀幕上的他一樣嗎?」

  「嗯?」

  「就是……」原無鄉的左手緩緩移向倦收天,帶著點誘惑的意味。「他也有七情六慾嗎?他也有想要追求的東西嗎?他也……」見倦收天愣愣的,毫無反應,原無鄉有些不滿,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也跟你一樣不解風情嗎?」

  倦收天困惑地望向他。原無鄉為什麼突然說這些?又為什麼突然打自己了?

  懶得跟他解釋,原無鄉端著餐盤站了起來:「算了,不說了!我兩點要進棚,晚餐見吧!」

  「可是我傍晚要進棚,回到家都午夜了。」

  原無鄉臉色一僵,難得有些惡聲惡氣地說:「隨便你!」

  可惡!今天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兩周年紀念日,自己從一個月前就開始計畫了。自己腆著臉,明邀約、暗調情,想說在一起的兩個月倦收天都在養傷,兩人沒什麼親熱,今天就一起過個火辣的夜晚;沒想到無論自己怎麼暗示,這根金木頭說不懂、就不懂!真是氣死人了!

  望著原無鄉氣呼呼離開的背影,倦收天原本呆愣的表情倏地轉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真想叫原無鄉回頭,看看你這痞子的表情。」

  倦收天轉過身去,見山龍對自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呵!懂什麼?」他站起身,整整衣裳,偕同山龍往樓上的小咖啡吧去喝杯Expresso。「這是要競逐影帝的基本實力啊!」

 

  淩晨十二點過半,住宅區裡早就一片靜謐,連野狗的聲音都聽不到。

  大樓裡的電梯門緩緩打開,光線透了出來,照亮了電梯間,但隨後步出的男子,卻穿得比影子還要黑暗。修長的手指拉了拉長風衣,讓兜帽完全遮掩住他的面容;修身的長褲裹緊了男人的雙腿,尾端被塞進了黑色軍靴裡。

  如此帥氣的打扮,卻因男人紅色眼瞳裡的殺氣而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這種男人,非「姦」即盜!

  他一步一步走向一處住戶的大門,帶著皮手套的手伸進口袋裡,掏出門卡,「嗶」的一聲刷開門禁,走了進去。

  房子的主人將客廳的大燈關了,卻在玄關旁留了個小夜燈。橙橘色的燈光在現下的氣氛中沒有給人絲毫的溫暖,反而因其昏黃而帶出一股詭異的氛圍。

  熟門熟路地,男人走向主臥室,中途還停下來看了一下主人放在一旁櫃子上的相框。照片上的兩個男人,一金一銀,都是古裝穿著。金色的那人背上背著把金劍,一襲金色的道袍被他穿出了格調,但他俊美的臉龐卻微微扭曲,只因懷裡抱著那穿的一身銀白的人;銀色的人倒笑得很開心,淡藍色的眸子都瞇了起來,雙手摟著金色那男人的脖頸,完全不擔心抱著自己的人會不會撐不住自己的重量。

  輕輕撫上相框,一身黑的男人沒說什麼,但動作中卻留露出幾分憐惜的意味。

  繼續向前走,男人輕手輕腳地打開臥室的門。King Size的大床上,背對著門口,睡著個人。因為夏天的關係,他只在腰上蓋了條薄被,露出他白皙誘人的小腿。

  看到這副景象,紅瞳猛的一縮!室內明明就開著冷氣,一身黑衣的男人卻覺得躁熱難當。情火直沖腦門,讓男人不自主地靠近那張大床,或是說,靠近那個人。身為殺手,最重視冷靜;但睡在眼前的人,卻在自己身上放了把火,這火燒了兩年,不但不見趨緩,反而越燃越旺,直要把自己逼瘋!

  情是火,欲是火;眷是火,戀是火。這火,讓自己失去所有理智!

  有膽子放火的人,就要有承接灼燒之苦的準備!今晚,他要在他身上一逞邪火!

  在確認距離夠近之後,男人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左手摀住床上之人的嘴巴,右手壓著他的脖頸,左膝抵在那人的腰上,不讓獵物有任何掙扎的機會。

  被這麼一弄,那人早就醒了,無奈被制,只能從鼻間傳出幾聲嗚咽。他試圖掙脫箝制,卻在身上之人威脅要扭斷他脖子後安靜了下來。

  嗤笑一聲,黑衣男人湊近床上那人的耳鬢處低喃道:「你在驚慌嗎?你在驚慌些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那人嗚嗚了幾聲,好似在抗議,奮力扭過頭來。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那盛著水似的藍瞳,臉面寫著慌張、不解、恐懼……與一點期待。

  不速之客將床上的人看的分明──是個漂亮的男人。

  「不要說謊!」男人的聲線本就偏低,如今厲起聲來竟多了幾分威嚴,令人不敢反抗。「第一次在電視臺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了,」聲音又被壓低了幾分。「是個浪貨。」

  這次,被壓制的人沒再出聲,眼瞳卻悄悄地蒙上層水霧。不是嚇得,也不是惱得,卻是羞得。

  這、這人!

  「不是說想要認識我嗎?怎麼?反悔了?」說著,男人微微鬆開了些摀住唇口的手掌。

  那人逮到這機會,張口欲言,卻不知男人早算好的,他一開口,帶著皮手套的食指,連同中指,便竄了進去。按壓著舌根,帶出一坨唾液,順著那人線條姣好的下巴,畫出一條條晶亮的銀絲。同時,男人抬起左腿,跨過那人,一腳踏上床墊。右腿依然壓著雌伏於身下的人,右手卻撫上了那挺俏的臀部,在模糊的驚呼聲中一把拉下所有的下著。

  看著那白嫩的臀肉,男人的喉頭有點發緊。

  這火,燒大了。

  趴伏在床側的人感受到了臀部的清涼,悶哼了一聲,用著那雙晶亮晶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瞅著身後的黑夜帝王。

  太、太過分了!那可是自己前天才換的床單,他就這樣踩上去!可惡!明天定要叫他洗到手軟……啊啊!別那樣摸!

  雖然光線昏暗,但適應黑暗的紅眸可沒放過在那藍瞳中一閃而逝的渴望。

  勾了勾嘴角,男人一巴掌搧上臀側,接著,在那人反應過來之前,右手的兩指便快速撫弄起他身下半勃的白皙陽物,無名指還搔刮著敏感的會陰處,大拇指更是在後穴流連忘返,頻頻按壓。

  那人沒忍住這情潮,放聲吟喔,卻因嘴裡的動作而暗啞了嗓音。

  但更過分的還在後面。

  男人粗暴地抽動著手指,卻像是情人一般,在那人的耳邊呢喃:「乖,不要咬,好好舔。舔濕了,」他猛地往那軟穴捅入一個指節。「待會兒就讓你後面的小嘴流流水!」

  

  修長的手指在濕軟的穴道中抽動。因長期持拿武器而有著薄繭的指尖刺激著腸肉,帶出的快感從尾椎一路爬升至後頸,讓那人戰慄不已。如果說一開始是被狂妄之徒壓制在床上而動彈不得,現在他當真是起不了身了。白膩的肉體癱軟在床墊凹陷處,偶爾發出幾聲摻雜著鼻音的悶哼。

  「你這處當真是敏感的緊!」黑衣男人讚嘆地說著,隨即俯下身,伏在那人身上。「說!我沒來之前,有人碰過你嗎?」其實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在今夜,那特別高漲的佔有欲逼著他想親耳聽到那人的回答。

  「你認為呢?」躺在床上的人吐出那被他舔的濕潤的手指,沒好氣地回答。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有……」

  「怎麼?你要殺了我嗎?」

  「不,」殺手在月光下勾起一抹微笑,在那人耳邊低聲說道。「我會殺了他們。」

  「呃?」

  「誰碰過你,我就殺了誰。」

  「如果碰過我的人超乎你的想像呢?」那人挑釁地問。

  「無妨。」將腰上的配槍抽出,那黑色的槍身在微光下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反正我的一顆子彈能殺掉的人也超乎你的想像。不過現在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的處境吧。」男人用著火熱的目光緊盯著那人被自己開拓到帶著豔紅的私處。

  身下的人不安地扭動了一下。他看不到身後的狀況,以至於感受到那冰冷的觸感時,他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呃……嗚、嗚啊!住、住手!等……等一下啊!」

  他努力想收緊括約肌,將異物排出,帶著金屬色澤的槍管卻違背他的意識,越搗越深。

  「住……住手!不、不要!拿、拿出去啊!」

  面對帶著哭嗔的哀求,殺手不但沒有心生憐憫,反而握緊槍托,加速抽動起來,嘴裡還說著風涼話:「別夾那麼緊!要是走火了有你受的!」

  「混帳!你……呃啊!真……真是爛人!」

  赤紅色的瞳眸閃過一絲笑意,隨即又歸於平靜。

  黏膩的水聲充斥整個房間,那人的呻吟漸漸規律,等殺手發現時,他的腳背甚至還一蹭一蹭地磨著自己微微鼓起的黑色褲襠。

  「做什麼?」殺手的聲音明顯低啞了起來。「這槍管餵不飽你嗎?」

  「嗯……嗯……我……我是在給你機會……嗯啊!給你機會平反啊!」

  「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抬起原先挑逗殺手的左腳背,狠狠地往褲襠處一踹。

  殺手即時跳開,槍管也就脫離了那蠱惑人心的穴口,帶出幾條銀絲,反著光,像是他們心頭上燃起的那把火。

  殺手嘖了一聲,說著:「原以為只是個風情種,沒想到還長了爪子!」

  「說什麼呢?」

  床上的男人不慌不忙地翻了個身。雙腿大開,腿間的風騷絕代都逃不過殺手的雙眼。那眼現在不只是紅色,還混著點那猖狂本性的金色。

  「我是在給你機會證明自己啊!你應該也不想上一個只靠槍管就能滿足的無趣男人吧?還是說……」

  一旦適應了情境,那人也就放肆起來。

  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撥弄著股間蠕動的穴肉,滿意的聽見另一個人突然變重的喘息。

  「你不行了?」

 

  當堅硬的性器挺入濕軟的甬道時,上下兩人都舒爽地歎了一口氣。殺手的那口氣是歎的愉悅了,承受的男人倒是還沒緩過氣來,就被體內那兇器的抽動弄得倒吸了一口氣:「你!慢、慢點!呃嗯!別……先別……動啊啊!」

  殺手低低一笑,將身下人的雙腿往他胸前折去,彷佛早就知道他承受的了似的。

  男人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銀驃當家的筋骨柔軟,他的腿早給這木頭折斷了!

  內心不悅地叨念著,他卻還是配合不速之客將自己的腿大大岔開,將腳踝架在那人的肩頭上。

  對於他的配合,殺手顯得很滿意,更加大力地挺動腰身,耳邊聽著男人難耐的呻吟聲,眼睛盯著男人潮紅的面頰以及半闔、濕潤的漂亮眼睛。

  一向冷靜的殺手失控了。他暴躁地扯掉黑色襯衫的鈕扣,並將衣服像破布似的扔在角落。幾乎是他一脫下上衣,那雙素白的手便摸了上來,和著汗水,滑膩地在那結實的胸膛上游走,最後摟著脖頸,借力一使,撐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男人想也沒想,就著殺手的唇便吻了下去。

  殺手剛開始還有點猶豫,掙扎了半天,還是敵不過那甜美的氣息,在心中悄悄歎了口氣,輕輕頂開對方的上顎,與其深吻下去。

  因為沒戴保險套,精關大開之時,殺手抽出性器,射在一旁的床單上;男人身上被他自己濺得斑駁一片,幾滴白液順著小腹往下滑,弄髒了枕頭套的一角。

  殺手撈起還在喘息的男人,低下頭,像只大貓般舔了舔男人被床單蹭到有些紅腫的乳首,直到那人受不了了,這才抬起頭來吻他。

  「還怕我嗎?」殺手低聲問著。

  男人懶洋洋的瞪了他一眼:「從來沒怕過你好嗎?」

  殺手笑了,親了親他汗濕的額頭,說道:「好氣魄。」不愧是我選上的人。「名字?」

  「什麼?」

  殺手撫弄著他毛絨絨的鬢髮:「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啊……」男人的眼睛轉了轉,突然一個翻身,坐上了殺手精壯的腰,笑嘻嘻地說:「我叫黑海王。」

  殺手又好氣又好笑,正想回應時,驀地身子一僵!

  「你!做什麼!」

  「黑海王」一邊從容地用手撫弄著那即使蟄伏也頗有份量的性器,還順手梳了梳那略顯雜亂的金色恥毛,一邊答道:「還能怎麼樣?當然是逮著你、不讓你跑啊!」

  殺手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原先在休眠狀態的陽具又被那調皮的十指喚回活力,簡直哭笑不得。

  「逮著我?」

  「是啊。」

  還來不及細想,卻見「黑海王」將那肉刃重新納入自己的後穴。套弄了幾下,他緩下來,視線掃過一旁髒亂的床被,就像是個真正的王者在巡視領地一樣。

  黑鞋印。

  白精漬。

  「黑海王」笑得好溫柔,湊上前去同殺手接吻,卻在要起身時在他耳邊咬牙切齒地低喃:「不然明天誰來幫我洗床單!」

 

  當晨間第一道曙光透過紗簾,照進米色系的臥室時,倦收天就醒了。寬厚的大掌往旁邊一摸,沒抓到心愛的人讓他眉頭一皺,隨即起身走進起居室。

  原無鄉正坐在餐桌邊上喝著牛奶。見倦收天走來,他促狹一笑:「早餐吃可頌夾黑胡椒牛肉,不知道您還滿意嗎?北大芳秀?」

  「你知道我不挑的。」

  「哎!我知道你不挑,我是在問你吃不吃得飽?畢竟……」笑容裡摻上了些揶揄的成分。「你等一下要好好洗床單嘛!」

  「洗床單?床單要洗了?不是前幾天才換過嗎?」

  沒好氣地瞪了眼故作無辜狀的倦收天,原無鄉啐道:「還說呢!要不是你昨晚『半夜摸黑爬上床』,那床單上會沾滿精漬?」

  「啊?你在說什麼?」

  倦收天困惑地眨眨眼,嘴角卻挑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容:「好友,你在說什麼?倦收天昨晚沒碰你啊!還是說,」倦收天湊近原無鄉的臉側。舌尖先舔上那冰涼的耳廓,接著再用犬齒咬住,叼在唇間把玩。「你偷吃?」

  「我──」

  「我可是到淩晨三點都還在電視臺啊!」

  原無鄉愣了愣,算了算時間,馬上醒悟過來,氣鼓鼓地說道:「那是你回去還殺手衣服的時間吧!」

  倦收天聳聳肩:「反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等一下要去跟廠商簽代言合約,床單如果要換了,就麻煩你換一下吧!」他轉身走向廚房,惑人的丹鳳眼內盛滿笑意。「況且,你自己邀來的客人,從頭招待到尾才有誠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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